宋遠東道:“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放開。”
未央說:“生活總要繼續。思念總有一天消亡。沒有什麼能永垂不朽。真的,沒有什麼。”
宋遠東說:“凡是不要太決絕,不要把景行變成和我一樣。只能在回憶里沉湎。生活在對失去的恆久痛楚中。”
後來與諾諾告別,要去溫哥華,也許一輩子都不再回來。
下山時遇到嚴文濤,他身後有溫柔少婦,相互點一點頭,也便罷了。
萬事休。
宋遠東說:“他已經結婚,聽說太太懷孕,不多時就會有新兒女,不多時,人人都會忘記她。”
他這樣焦躁,不安,糅雜着對匆匆時光的恐懼。
“一切都短暫而不可追尋。”未央握緊了他的手,聊以慰藉,gān涸的心。
人人習慣於忘記,忘記痛苦,也忘記快樂,通通都忘記。
回憶只是自編自導的謊言而已。
她在機場撥電話給他。
旅人步履匆匆,各有各的方向,尋到歸宿,或是,迷途。
他接起來,她難以開口。
於是雙雙都沉默。
後來似乎是她說:“我很想你。”
未央聽見他在電話那一端輕輕地笑,似乎十分疲累,長長伸個懶腰才說:“我也很想你。時時刻刻都在等你回來。”
未央笑,“怎麼不是你來接我?”
程景行委屈,“我怕了二姐。有她在,我連一句話都別想多說。還敢表白說愛你,天,她一定說得我要去金門大橋跳海。”
未央道:“現在要說嗎?”
程景行又扭捏起來,“氣氛不對,你又不在面前,實在說不出口。改天回家裡來,新居早就裝潢好,我一個人住,獨守空房,寂寞難消。你來,訂一桌燭光晚餐,我再捧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表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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