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十三 從此不分離
俞婉有什麼看不明白的,俞香月那副糾結欲言又止的表情,晚上她還跟寇沖說呢,越想越覺得有點好笑。那個時候孩子正喂完奶睡醒了,躺在娘身邊,嗅到熟悉的味道,黑豆般的眼睛就盯着俞婉,俞婉移到哪裡視線跟着移動,可愛的不行。
這小傢伙也很招寇沖的待見,以前回來第一件事是過來看看俞婉,現在還要帶上孩子,親親她的小臉蛋。小孩子的臉蛋像是剛剝了殼的雞蛋,粉嫩滑膩,熟悉的人親她的時候,兩隻小小的手就貼在來人的臉頰上,咿咿吖吖地招呼,笑容甜得人心都要化了。
寇沖似乎很喜歡她,剛出生的時候還不想看呢,等孩子長開一點,笑的時候張開小嘴,露出沒有牙齒的粉色牙床,眼睛彎成兩道月牙,又香又軟,俞婉便發自內心愛得不行。寇沖比她還愛,她都不能想象他那樣一個冷硬的人,居然會親孩子的小腳丫,被孩子拽住大拇指,便任她拽到什麼時候想放手才放開。
他還會輕輕用臉擂孩子下巴,看她笑成一朵花,一大一小之間的互動真像親父子那般,旁人水都潑不進去。俞婉在一邊看着,折着嬰兒的衣服,跟寇沖講俞香月待她彆扭,覺得挺好玩。
寇沖擡頭看了一眼笑的調皮的俞婉,扭頭又去跟女兒玩耍,被女兒抓住一縷頭髮,弄了半天,因為捨不得掰她的手,硬是保持着彆扭的姿勢沒動。俞婉看不過去,將頭髮解救出來,歪着身子半靠在寇沖身上,“你是怎麼認出我的,怎麼沒有像香月姐一樣覺得我是別人啊。”
她記得當時寇沖看見她愣了片刻,立馬開口叫了她的名字,她沒答應,等了一會兒又叫了一遍,對當時她漏洞百出的話毫無追究的意思,彷彿她說什麼他都信。後來也一次都沒有懷疑過,他一個從小就靠自己,不信神啊鬼啊的人,寧願相信她是怨氣不散的精怪,也不肯懷疑她是另外的人,他到底怎麼篤定她還是原來那個人的?難道就因為長的像?
其實也沒有很像,上輩子的她小時候困苦,身子虧損嚴重,跟周家少爺在一起那麽久也沒懷上,平胸,個子沒有現在高,人也黃黃瘦瘦的。以前頂多算是一朵村花,如今說是不染凡塵的仙女也不為過,就是臉再像,見到的人多少也該猶豫一下。
她真的很好奇,不過寇沖似乎並不打算跟她分享,俞婉耍賴將下巴擱在寇沖肩頭,低聲纏着他。寇沖放下女兒,伸直長腿擋在床邊。孩子還小,連翻身都做不到,但他總是很精細,生怕哪裡不注意導致孩子受傷。
他擡頭認真凝視俞婉一眼,“我從來都不是光靠眼睛記住你。”
他們青梅竹馬,朝夕相處多年,雖然俞婉每每對上他便如一隻怒氣衝天的小公雞,恨不得跟他干一架一較高下,可他從來沒有往心裡去過。那麽多年,在無人注意的地方,他凝視着她,將她的一舉一動都刻進心裡,他了解她所有的小習慣跟小脾氣,情緒被牽動已經成了本能。
何況,他無望地求了那麽多個日日夜夜,隨便哪個神仙,只要再見她一面,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。
寇沖的眼睛太深邃了,飽含着形容不清的感情,沉甸甸,是苦的是澀的。俞婉剛還心跳加速,一對上他的表情,心口便抽了一下,猛地一下刺痛。她遵循本能上前在他嘴角輕輕吻了一下,帶着安撫的意思。
她柔軟甜蜜的唇在他臉上啄了好幾下,那種憐惜跟喜歡連他都感受到了,寇沖幾乎立刻反客為主,在她離開之際窮追不捨糾纏上去,捧着她倒向床榻。他的吻壓抑中透露出渴望,吮吸的力道恨不得吃了她似的,這個吻火熱綿長,俞婉的嘴唇跟舌頭都開始發麻了,幾乎忘記了呼吸,口腔里的每一處都被他細緻地舔舐,最後纏住柔軟的舌尖,彼此唾液糾纏,你中有我我中有你。
俞婉滿面通紅,嘴唇嫣紅瑩潤,眼睛因為情動而水盈盈的,他才稍稍離開她,難得語氣中含着一絲脆弱跟求而不得的痛苦,嘆息道:“我好想你。”
這樣的寇沖是她從未見過的,在她眼裡,他從小就冷靜自持,又聰明又勤奮,世界上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,他彷彿天生鋼筋鐵骨,從不脆弱。可那個她認為頂天立地的男人靠在她懷裡,像是無助的小孩子一樣,訴說委屈跟想念,求她不要再離開。
俞婉心裡五味雜陳的,要還是爭鋒相對的時候,寇衝要是敢在她跟前露出脆弱跟無助的一面,不知她要如何嘲笑他呢。殊不知,表現的再強大,他也是個人,在喜歡在乎的人面前,也會忍不住撒嬌露怯。
此刻的俞婉只有心疼跟憐惜,不知要怎麼疼愛才能給他安全感,兩個人抱在一起一通表白,便黏黏糊糊地分不開。晚上奶娘餵了奶,將小姐哄睡著了,便抱去給俞婉。
小姑娘每隔一個時辰便要吃一次奶,俞婉捨不得女兒,睡之前總要陪着睡一會兒再由奶娘抱走。吃完飯,在院子里逛了一會兒,回來俞婉看了看女兒,沒有將她留在房裡,直接吩咐奶娘不用抱過來了。
奶娘詫異地看看俞婉,見女主人面含春光,眼角眉梢柔情蜜意,彷彿一顆熟透的桃子,處於最甜美可口的時候。再想想大人已經進了裡屋洗澡,心裡有什麼不明白的。孩子生下來也快兩個月了,蜜裡調油的一對夫妻,恐怕大人已經忍得不行了。
奶娘從善如流,抱着孩子去了偏房。俞婉總覺得大家好像知道他們倆在房裡要做什麼,臉上勉強忍着,其實還是羞的。等寇衝出來想抱她,她紅着臉推他手臂,低聲道:“我去洗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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