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釋重負地笑了,說我相信你。
最後的委屈和苦痛也在這全無保留的信任面前消融,她低頭去吻他,正如她肖想了多年的一般,正如她當年欠他的一般。
“然後就……”她想要暗示,想要比劃,不過對着兩眼清澈的兒子,不知怎麼解釋。
她曾經很喜歡看他挽韁騎馬,那夜他攥着她的衣襟在她身上起伏,修長雙腿夾在她腰側,勁瘦腰身追逐快樂,搖擺惑人,正如同他挽韁騎馬一般勝券在握又矯健美麗。氣息交纏,唇舌相依,月光之下雪色之上,她們是炙熱的一場癲狂,無所謂她是不得清白的罪臣,而他是她姐姐的皇貴君。
藥力太強,便是他也抵擋不住,身子泛軟,臉容潮紅得如艷花,提不起力,只有蹙眉低喘。
她便翻身把他壓在下面,輕哄着他讓她來給他他要的,他沙啞的嗓音放聲叫着,有力的雙手在她布滿疤痕的後背上劃開新鮮的血痕,而她只覺得快意,低頭與他額頭相抵。
不知怎的,他忽然注意到她少了一隻手臂,撫摸着她空蕩的袖管,忽然低泣起來,問她:你的手呢?
她笑着答他:不要了。
怎麼不要了?他說著,臉頰貼在她另一隻手的手心,淚流滿面又依戀地蹭着。不是都賠給我了嗎?我兩隻都想要。我應該有兩隻的。
她忍不住又笑了。
低頭吻過他,她說:沒關係。值了。
“我和你爹爹就,一夜春宵?——唔。”
無換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背後,指節在她頭頂不輕不重地一敲:“和關關胡說什麼呢!”
她一臉無辜:“關關問他是怎麼來的。”
“是上天賜給我的。”爹爹這樣平淡地說道。
爹爹的這一世,太苦了。這些年細水長流又打打鬧鬧的平凡日子讓謝靈雎看得清,爹爹真正喜歡的人就是謝容。他方才還困於自己是謝容與爹爹私通所生,此刻卻不由慶幸,自己是謝容與爹爹的孩子。
“爹爹。”他說著,撲進爹爹懷中,濕漉漉的眼眸望着謝容,“我想回家。我想吃阿娘做的竹筒飯。”
這麼多年來,他一直只叫她姑姑,她似乎並不在意,也從未強迫。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叫她阿娘。她那雙素來雲淡風輕的眼眸微微睜大,隨即泛起亮光,她垂下眼,道:“好,好。我…我這裡還有一點沒弄完。你們先回去,我——關關,阿娘隨後便回去。今天晚上,我們吃竹筒飯。”
爹爹抱着謝靈雎的手緊了緊,沉靜的黑眸之中,似乎也有微微的淚光。而後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髮。
他牽着爹爹溫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作者有話要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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