媒人們迅速地往返,落實了必要的手續,兩家定了日子。相比之下,楊氏覺得這場婚禮該是最省心的,對方是個遠方子侄,沈汶嫁過去就是圖個輕鬆,不要弄得張揚。
沈汶根本沒把婚禮放在心上,她想儘快去南方,開始造船,還要沿海北上,找到那個洪二,把他拉進來……什麼嫁妝什麼聘禮,到時候不都得留下來?有李家真金白銀的支持就行了。所以她特別支持楊氏,要求一切從簡。
平遠侯也想着趕快辦了事,張允錚好帶着人去開闢海島。他這輩子心性多疑,如果沒有一個後退之地,總覺得不踏實。他希望這婚事別惹起任何人的注意,尤其是新帝的,最好到時候去轎子把人擡入府中,如平民家庭一樣過得去就行了。
平遠侯把張允銘張允錚張允釗都叫入了書房,對他們說:“現在這種情形,允錚先不能入家譜。”如果是平遠侯次子娶親,可就不能是這麼小的規模了。既然要張允錚離開,也不該認這個兒子,否則就多了麻煩。
張允銘摟了下張允錚的肩膀說:“沒事!我知道他是誰,家譜什麼的,過幾年再添上就是。”
張允錚說:“我無所謂。可是……”他扭頭對張允釗說:“你小子得叫我二哥!懂嗎?!”
張允釗暗翻了下眼睛,在父親面前,不好說什麼,行了一禮說:“二哥。”
平遠侯很滿意地看着三個兒子:“你們日後要互相幫助,誰都不要忘了……”
三個人幾乎同時擡眼看天,張允釗說:“爹!我們都是大人了!”
平遠侯怒目:“滾!什麼大人?看着還是小崽子!”
平遠侯把家譜的事兒說開了,就去找李氏。張允錚的婚事近了,李氏有些不高興。她對張允錚跳過自己選了媳婦,心裡總有些彆扭,即使對方是救命恩人,情感上怎麼也親不起來。婚事不大辦,她只覺得對不起張允錚,倒沒覺得虧待了沈二小姐。聘為妻,奔為妾,她固執地對沈二小姐存着一絲不滿。
平遠侯深知李氏的心態,勸解道:“你別這麼計較,他們成親後很快就會離開,一去至少幾年,眼不見心不煩……”
李氏要哭了:“他們要走?我的兒,才住了幾天就要走?!這是怎麼了?!”
平遠侯也不能細說,只好說:“不還有大郎和媳婦嗎?我看允釗那小子也大了,你可以給他看看人家。”
李氏握拳道:“這次我得瞪大了眼睛,好好看着!”
張允銘剛剛與五公主舉行了個大型婚禮,很怕張允錚心中不平衡,就拉着張允錚出門喝酒,轉彎抹角地問張允錚需要什麼東西。張允錚其實想給沈汶一個光明正大的婚禮,以平遠侯次子的身份迎娶沈二小姐,可是新帝對他們的了解讓沈汶緊張,張允錚也知道這事不能胡鬧。新帝旁觀了沈汶的手段,如果大操大辦沈二小姐的婚事了,弄不好被新帝看成是張揚和挑釁,再好脾氣的皇帝,大概也不會不往心裡去。
聽張允銘問他,張允錚毫不客氣地說:“我要的東西多了,首先就是得問問我們找的那些工匠,有沒有願意和我們出海的。他們現在該是從燕城回來了吧?我們一去海島,就要修路建房,需要人。她說了,那個島可大了,一開始,可用分地來吸引人才,日後,可以讓人參加城建,來換取田地。……”
張允銘聽着張允錚滔滔不絕地講去海島的計劃,羨慕地嘆了口氣。
因為不想大辦這次婚禮,平遠侯府只備了一個院子,三四桌酒席,準備到時款待一下家裡的人。外邊來參加這個名義是張家“遠方”子侄婚禮的,只有張允錚的師傅逍遙公。他與平遠侯一起回京,到了京城外面,見有眾多百姓歡迎,就沒跟着進城,自己去遊盪了。他回江南見了李老官人,給李老官人報了勝利的消息,還向李老官人反覆吹噓自己在嚴氏酒窖喝到的醇香無比的酒,把李老官人說得酒蟲大動,也想嘗嘗。他就請逍遙公去找嚴三官人,看看能不能合建酒窖,李家餐館酒家遍布南北,該能打動對方。
逍遙公打算參加完了張允錚的婚禮,就往嚴氏書院那邊去,可是他剛到京不久,就趕上了皇帝藉著大婚過後,再次大肆嘉賞抗擊北戎有功的人士,這次,還包括了女眷。嚴家一門三子,都得到了封賜,嚴大官人以著書立說,鼓勵抗敵得文華閣大學士之銜,嚴二官人因在燕城參與保城之戰,嚴三官人因獻酒窖都獲了功名,新鎮北侯沈毅之妻柳氏,次子之妻嚴氏,鎮北侯軍師季文昭季嚴氏,和嚴家兩位夫人或因協助夫君保家衛國,或因貞淑守德而被賜鳳冠霞帔。
許多人認為這是新帝對嚴氏一門支持自己的回報,也是對鎮北侯府善待蘇皇後的獎勵。有朝臣認為新帝賞賜太過!這樣顯得新帝一點都不強硬,日後很難掌握朝臣。可誰知,這還不算完,就在張允錚和沈汶成婚前的三天,新帝下旨,封沈二小姐為“慧心縣主”,以她為民祈福,為父兄伸冤,機智過人,當受皇家禮遇。還封本無侯位的張家遠房子侄張允錚為“建功侯”,以嘉賞他率百人設伏,力挫北戎西北大軍之功!同時宣布,皇帝和皇後將親自參加張二公子和沈二小姐的婚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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